鹤山区王家辿12岁小姑娘停学卖核桃照顾生病父亲

 
“有人问我就卖，没人问我也不喊”，4月6日，清明过后的鹤山区王家辿村游人如织，12岁的王小林就坐在村里的石臼旁，四袋成斤称好的核桃放在身边，脚下卧着一只名叫小黄的土狗。腼腆的她低着头，不时逗一逗脚边的小黄，冻伤初愈的双手还布满了黑褐色的伤痕，或许是害羞，双手一直紧紧握着。

去年一场意外让小林71岁高龄的父亲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，车祸过后母亲也离家出走了，这一切都让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都落到了王小林稚嫩的肩头上，刚上五年级的她，新学期仅仅去了一周就再也没能返校。

离石臼不到50米的胡同尽头就是小林的家，破败的院墙和堆满了杂物的院落让人很难相信这户人家还有人居住。院子内两排相对的老房子，小林和哥哥、父亲就住在正对大门右侧的屋里，哥哥睡在阁楼上，小林和父亲睡在一楼。

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，两张紧挨的床上直接就是毛毡，连床单也没有，小林的父亲正躺在床上。“挨着爸爸方便照顾。”王小林指着另外一张床说，这张勉强称之为床的木板上堆放着很多杂物，连放被子的地方都是好不容易“刨”出来的，很难分辨枕头在哪儿。

卧室隔壁，一间只有三面墙的棚子就是小林每天做饭的厨房。厨房里有一口大水缸、两个烧火炉和两口锅。两大两小四只水桶在厨房里格外显眼，除此以外，厨房里可谓是空无一物。锅里放着刚炒好的土豆条，尽管刀工不好土豆条粗细不一，但散发出的香味还是证明了小林是个合格的“厨师”。小林拿起锅铲很熟练地往碗里给父亲盛着饭，“早上多炒点，中午就不用炒菜了。”

盛好饭、扫了扫地，小林又拿起了门边的扁担，打算去给水缸里添点水。个子矮、力气小，小林只能挑动小水桶，“哥哥挑大水桶”。出门右拐走上一段颠簸不平的土路后就是村里的水井。放下扁担，提着水桶走下井房，小林把水桶在水面上熟练地晃了两下就打满了两桶水。挑水回家的路上，小林脸上一直带着腼腆的微笑。

因为要照顾父亲，小林只能休学在家，有空了小林也会看看书。家里另一间屋内的破桌子就是小林的书桌，书桌的四周环绕着小山一样的破旧衣物，“有空了就会看看课本，现在已经看到第六课了。”隔壁另一间屋子是鸡窝，小林在这里喂了6只母鸡。谈话间，一位村民上门找小林买鸡蛋。小林拿出电子秤，把收好的鸡蛋挨个放到秤上，称好后又装进塑料袋递给了村民，“收的鸡蛋都留着卖，自己吃太浪费了。”王家辿村里，除了哥哥，已经没有和小林同龄的孩子了。小林平时的玩伴就是家里的两条小狗，“黄的叫小黄，黑的叫小黑”小林边说边咯咯的笑。偶尔寂寞了，小林会跑到村外的大山里，挖挖蒲公英。

挑水、做饭、洗衣、喂鸡，每天的家务活都是小林在操持。哥哥在村里给游客做导游赚点钱补贴家用，忙完家务的小林也会提点香椿、核桃、土鸡蛋，带上小黄坐在石臼边等着询价的游客。

正值香椿上市的季节，村里游客不断，白天兄妹俩各忙各的，晚上8点左右游客稀少了，两人就结伴到几公里外自家香椿地里掰香椿，有时候回到家就已经夜里10点多了，“掰下来的香椿用泡过的茅草捆好，第二天拿出去卖。”和游客搭话的过程中，不知什么事触动了小林，12岁的小姑娘伤心地抽泣了起来，双手紧握着用力控制，但身体还是一直在颤抖。命运似乎和这个小姑娘总是过不去，但在对视的瞬间，她眼里闪烁的只有坦然和坚毅。

“等爸爸身体好了我就回去上学。”小林说。